当算法自动化正在悄然重塑知识产生、获取和合法化的方式时,学术图书馆面临着一项紧迫的任务:从单纯的信息中介转变为人工智能(AI)素养的关键中介。本文提出了一种颠覆性的、后数字化的学术图书馆阅读,将其作为抵制算法霸权、促进认知正义的认知基础设施。阐述了批判性图书馆、AI素养理论和信息哲学的贡献,概述了一个概念模型,该模型包含六个维度,将图书馆定位为形成知情、批判性公民身份的中心机构,以抵制数字平台的不透明性。文章最后捍卫了一种新的后数字图书馆员精神:更少关注技术中立性,更多地致力于创造多元、开放和民主分布的认知未来。
1.导论
学术图书馆正在迎来数字化转型的新阶段。随着自动化、互联网和网络的兴起,AI已经经历了根本性的转变,目前的整合增加了一层新的认知复杂性。这个新层并非史无前例,但它加深了关于获取、权威和知识中介的现有问题。本文假设AI不仅仅是一种技术工具,而是一种社会技术条件,它重新定义了可见性、合法性和认知权威的语法。在这种背景下,图书馆不能在制度上保持沉默。它们需要被重新思考为算法素养的关键中介,不仅要教授如何使用工具,还要让它们的局限性、偏见和伦理影响可见。
2.方法学说明
本文是一篇批评性的理论概念文章,旨在围绕学术图书馆在AI时代的作用构建一个认识论和政治建议。所采用的方法论是教育、图书馆科学与技术领域批判性研究传统的一部分,强调论证性分析、互文性理论衔接和反思性建构。所使用的方法结合了三个方面:
(1)选择性地回顾批判性文献,重点关注那些对技术中立性、认知正义和制度的认知重构提出问题的作者;
(2)在对图书馆作为AI识字中心的六大指导支柱进行理论系统化的基础上,构建了一个原创的概念模型;
(3)哲学分析立场,以批判性图书馆学、后数字研究和女权主义认识论的原则为依据,拒绝解释性线性,将复杂性作为一种严谨性的形式来接受。
3.理论框架:在自动化认识论和抵抗素养之间
关于AI和社会的当代文献揭示了认知效率的承诺与认知集中的现实之间的深刻紧张关系。在这个领域,图书馆并不是过时的,而是关键的基础设施,可以而且应该干预AI塑造认知现实的方式。从这个角度来看,AI素养不是一套技能:它是一种关注的伦理和倾听的政治。
4.制度问题和体制障碍
将图书馆视为AI读写中心意味着要面对制约其批判性自主性的深层次制度障碍。第一个障碍是商业获取:图书馆使用的大部分数字资源(数据库和发现系统)是由在抽取性、不透明逻辑下运营的公司提供的,这些逻辑与图书馆的公共使命不相容。当知识管理被外包给商业平台时,知识主权就丧失了。第二个障碍是中立的文化。几十年来,许多图书馆一直隐藏在一个所谓公正的立场背后,拒绝参与政治或认知辩论。
5.图书馆作为人工智能扫盲的认知中心
有必要澄清的是,拟议的AI扫盲模型以图书馆本身的制度维度为中心,即图书馆如何建立能力、道德框架和基础设施,以充当调解人。这并不意味着机构是有文化的,但它们体现了转移、教授和道德操作与AI相关的知识的能力。面对算法技术的不断进步及其日益增加的不透明性,学术图书馆承担了一种变革潜力,不仅仅是作为数字访问的促进者,而是作为批判性抵抗和有意识调解的认知空间。
6.伦理、公民和教育意义
假设图书馆是AI素养的认知中心,不仅仅是功能重构;它是一种伦理和政治定位。在学术生态系统中,自动化平台、不透明的指标和逃避公众监督的推荐系统越来越多地起到中介作用,图书馆必须不再仅仅是访问空间,而成为公民和认识论培训的关键区域。
7.概念模型:高校图书馆AI素养的六大支柱
算法扫盲所面临挑战的复杂性和深度,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技能或孤立的举措。它们需要清晰的认识论架构,能够指导图书馆发挥关键和中介作用。为此,我们提出了一个基于六个基本支柱的概念模型,这些支柱构成了希望将自己建立为AI扫盲中心的图书馆的行动和反思语法。该模型源于批判性图书馆学、后数字理论、女权主义认识论和算法正义研究之间的衔接,旨在提供一个综合的、开放的和适应性强的结构,使图书馆能够将自己定位为关注上下文的活生生的认知空间。
8.限制与未来展望
这里提出的建议,虽然得到了强大的理论机构的支持,并受到真正的伦理紧迫性的激励,但并非没有局限性。通过将学术图书馆设想为AI扫盲中心,我们冒着将规范理想投射到机构的风险,这些机构受到深刻的结构性约束,从长期有限的预算到影响其日常运营的可量化结果的压力。此外,这种反思是基于一个非常理论化的层面。目前,它缺乏经验成分,无法在实践中观察图书馆如何(或不如何)充当算法文化的关键中介。然而,这一差距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了一条有希望的道路,可以探索现有的实践、当地的阻力,以及信息和教育组织的替代模型。
9.未来展望
随着AI系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学术过程中:从自动评估到科学生产的协助,这一建议的相关性将会增加。如果图书馆承担起这一角色,它们将能够引领关键的技术再人性化进程,打击不加批判的知识自动化。然而,这一愿景必须应对一个至关重要的困境:学生越来越与实体图书馆脱节。他们独立使用AI工具,通常没有机构的调解。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图书馆如何将其作用扩展到墙壁之外,将AI素养融入课程设计、在线学习环境和数字校园生活中。
在科学层面,迫切需要深化图书馆背景下算法素养的实证研究,包括案例研究、参与式方法和跨地域比较方法。将交叉和非殖民化的观点整合到这一讨论中也变得越来越重要,以确保AI素养不会再现认知上的不可见性,而是面对它们。
最后,有必要重新思考信息专业人员的培训。图书馆承担这一使命的未来需要新的课程、新的技能,最重要的是需要一种新的机构伦理,一种致力于认知正义和毫不妥协地捍卫知情权和质疑权的伦理。
10.结语
在一个算法不仅组织信息,还组织世界本身的时代,学术图书馆必须不再是一个外围结构,而成为当代认知抵抗的中心空间之一。危在旦夕的不再仅仅是获取知识的途径,而是能够获得知识的条件。这里提出的建议,重新思考图书馆作为AI扫盲的中心,首先是对批判性和变革性行动的邀请。这并不是要为图书馆增加一项技能,而是要从根本上重新
构想图书馆在数字和学术生态系统中的角色。它必须从一个支持结构,成为伦理、教学和政治调解的基础设施。本文的目的不在于总结,而在于开创。开创思考图书馆的新语法:不是作为访问的中性空间,而是作为认知争议、公民赋权和技术政治重构的领域。我们所建议的是一个不惧怕时代的图书馆,而是以伦理勇气、批判智慧和教学团结面对时代。现在,图书馆面临着一个历史性的机会,可以重新获得其中心地位,不是被动地适应技术创新,而是建立一种清晰、知情和深刻的人类抵抗文化。因为在算法时代,抵抗意味着教人们如何阅读;教如何阅读意味着教如何思考;而思考,在今天,是最卓越的政治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