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2019-2023年首份DEAL协议：开启开放获取与透明化的新篇章
学术出版的格局在最近几年经历了深刻的变革。在德国，这场变革背后的主要推动者是DEAL联盟，DEAL联盟通过与顶尖的科学出版商协商全国范围内的OA（开放获取）协议，助力学术出版界向OA模式的转型。此报告深入揭示了DEAL与Wiley和Springer Nature首阶段协议的目标、宗旨及其取得的成就。
（一）踏上DEAL之旅
2014年，德国科学组织联盟发起了DEAL倡议，委托德国大学校长会议（HRK）与全球三大学术出版巨头（Elsevier、Wiley、Springer Nature）展开全国性的版权许可协议谈判。这一行动最初是为了应对期刊价格不断上涨为图书馆预算带来的压力，这种经济压力使得众多图书馆无法继续为其研究人员和学生提供关键研究文献的访问。
DEAL计划，由联盟合作伙伴共同发起并提供资金支持，其核心目标是与全球三大学术出版巨头协商更优的合作条件，并力求为德国所有学术机构设定统一的标准。值得关注的是，需要谈判的合同必须在开放获取领域实现重大突破，包括确保研究文献的永久免费获取，以及保障作者对其作品版权的持续拥有。自2000年初期以来，这些目标已成为德国乃至世界各地学术机构共同追求的方向。
（二）DEAL的愿景与目标
承载着扩大德国科学出版物获取渠道的共同决心，DEAL设定了三项核心谈判宗旨：
（1）开放获取：德国科学家应享有将其研究成果即刻向全球免费公开的机会，从而让世界各地的同行得以接触、利用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学术构建。
（2）对知识的平等访问：德国所有的研究、教学和学习机构都应享有对学术期刊的永久且平等的访问权。
（3）公平定价模型：实现这些目标将需要基于德国机构的实际出版物数量制定一种新的定价模型，考虑它们在期刊订阅上的总支出，并将其适应于新条款。每篇出版物的透明定价会为公平的谈判和合适的价格提供基础。
图1.德国作者发文量
开放获取监测报告显示，在2023年，德国学术机构发表的科学期刊文章中，有半数通过Elsevier、Springer Nature和Wiley这三大出版商。
第二部分：协议成果——开放获取出版
概述：在DEAL第一阶段协议期间，总共出版了105,000多篇文章，其中97%的文章为开放获取出版物。
1 什么是开放获取出版？
在订阅模式下，读者或其所在机构需要支付费用以获取学术出版物的访问权。相比之下，开放获取出版允许学术作品在没有经济、法律或技术障碍的情况下提供。与出版商独家拥有使用出版物的权利、限制研究成果的传播和再利用不同，像Creative Commons这样的免费许可允许他人在明确定义的条件下使用、分享和在作品基础上进行再创作。
2在DEAL协议下，哪些人发表了作品？
DEAL协议第一阶段是基于“全面参与”的原则进行谈判的，这意味着所有来自德国约1,000所符合资格的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提交并被接受发表在Wiley和Springer Nature期刊上的研究文章，均由DEAL联盟负责管理。确保了作者无论其所属机构是否积极参与了协议，都能够享受到开放获取出版的益处。
（一）不同开放获取状态（混合OA/金色OA）占比情况
根据 2019-2023 年DEAL协议，出版商提供的混合/金色开放获取出版物：
图2.Wiley混合OA和金色OA出版物占比情况（Wiley混合OA的合同起始日期定于2019年7月1日，所以2019年的相关数据并未能完整收集）
图3.springer nature混合OA和金色OA出版物占比情况（合同起始日期为2020年；SN 金色OA部分的启动日期为2020年8月1日）
3什么是混合OA/金色OA？
混合OA和金色OA是学术期刊实现文章开放阅读的两种不同模式。混合型期刊既包含订阅内容，也包含开放获取内容，作者需支付额外费用以使他们的单篇文章开放给所有读者。而金色开放获取期刊则默认将其所有文章以开放获取形式出版。DEAL协议支持这两种开放获取出版模式，尽管混合型期刊在出版商的期刊组合中占较大比例，DEAL正助力于提升这些期刊中开放获取内容的比重。
（二）开放获取的蓬勃发展
开放获取监测平台记录并展示了开放获取出版的演进趋势。通过对比2014至2018年（DEAL协议实施前）与2019至2023年（DEAL协议第一阶段）的数据，可以看到德国通讯作者的出版物在金色OA、混合OA以及封闭获取等不同出版模式下的变化。显著的趋势是向开放获取的倾斜，不可自由获取的出版物比例已显著降低至一半。
图4.DEAL协议前后德国作者所选择的出版模式
第三部分：协议成果——阅读访问
DEAL协议通过稳定而广泛的参与度，显著增强了德国信息供给能力。对于大学、研究机构以及包括政府部门和医疗机构在内的其他机构，DEAL协议确保了它们能够平等且全面地获取科学期刊资源，从而有效促进了科研和学术的发展。
共计约500家不同规模和性质的机构现已获得了对Wiley或 Springer Nature出版的丰富期刊资源的访问权。
德国境内约有1,000家机构具备参与DEAL协议的潜力。在协议第一阶段，约500家积极参与的机构贡献了将近98%的DEAL出版物。
图5.DEAL联盟中各类型机构的份额（截至2022年）
（一）DEAL开启学术期刊新篇章
DEAL计划极大地拓宽了众多机构获取学术期刊的渠道，特别是对于那些首次得以接触领先出版商期刊的机构。以下是详细情况：在Springer Nature的参与协议中，24%的协议是与那些此前从未订阅过该出版社期刊的机构签订的。Wiley的参与协议中14%的协议同样如此，这些机构通过DEAL首次获得了这些出版资源的访问权。
（二）参与程度及其发展态势
DEAL协议的参与情况在第一阶段展现出一贯的高参与度和稳定性。事实上，每年新增参与机构的数量都在稳步增长，这反映了DEAL日益增强的知名度和获得的支持。至2023年年底，这种积极的发展趋势具体体现在以下参与度数据中：从已签署的参与合约的角度，Springer Nature有397个协议、Wiley有374个；从被协议覆盖的机构的角度：Springer Nature覆盖了513个机构、Wiley覆盖了511个。
第四部分：协议成就——价格透明度和成本效益
（一）服务范围扩大，整体开支降低
DEAL协议通过有效措施显著降低了总支出，使得实际成本远低于预测成本（详见DEAL成本建模工具），在德国学术出版服务的财务支持方面迈出了关键一步。这些协议不仅作为控制成本的利器，更进一步丰富并提高了提供给德国学术机构的服务内容和服务质量。
图6.DEAL的支出
（二）避免双重收费陷阱
DEAL协议引入了出版阅读费（PAR Fee），有效解决了混合型开放获取学术出版领域中存在的“双重收费”现象。双重收费指的是，图书馆需支付期刊订阅费用，而作者则需为个别文章支付开放获取费用。DEAL协议的实施减轻了学术机构的经济压力，并借助PAR费的引入，为学术出版的资金运作带来了更高透明度的模式革新。
图7.引入PAR前后的费用支出对比
4何谓出版阅读费（PAR Fee）？
出版阅读费（PAR Fee）作为DEAL协议的核心要素，是一种基于单篇文章的固定费用，它包括了协议中所涉及的出版和阅读服务。这种模式不仅免除了作者的额外费用，保障了研究成果的开放获取，还确保参与的学术机构能够享受到广泛期刊的访问权限。
第五部分：其他成就——改善基础设施，提高透明度
DEAL协议本身不仅得到了显著改进，还推动了结构性变革，改善了出版商与学术机构之间的互动模式。
（一）巩固德国学术组织的市场地位
DEAL联盟通过集中和深化在数据分析、模型创新和战略传播等关键领域的专业能力，强化了其谈判筹码。这一坚实的基础赋予了联盟在协商中游刃有余的能力，并通过前所未有的协作实现了对其极为有利的条件。
（二） MPDL公司——基础设施的核心构成
MPDL公司的成立对于应对合同执行中的复杂问题和推动向开放获取转型至关重要。该公司作为学术界与出版界利益的桥梁，推动了流程效率的提升和行业实践的标准化。
（三）灵活参与模式——开放获取转型的架构基石
联盟机构采纳的灵活参与模式已引领合同获得普遍接受。这些模式通过缓解风险，确保了所有机构的参与度，为向开放获取的转变提供了有力支持。
（四）透明度的重要性
DEAL之所以取得成功，透明度在其中扮演了核心角色，这在三个层面上得到体现：一是合同模型的成本和定价的公开透明；二是合同内容的公开披露；三是作为有力的合同方，学术界能够参与影响出版行业的工作流程和操作规程，确保了科学共同体在其中拥有更优的协同设计和监督能力。
第六部分：未来展望
DEAL与Elsevier签订的首份协议标志着其与主要出版商的所有计划协议圆满达成，为开放获取在德国成为新的标杆奠定了基础。从2024年起，第二阶段合同的高接纳度和参与度展示着DEAL正沿着正确的轨迹前进，自由获取科学知识的理念正变得越来越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