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型流感病毒侵入时血凝素结构动态的实时观察——每日科学》

  • 来源专题:纳米科技
  • 编译者: 郭文姣
  • 发布时间:2020-08-18
  • 与活的有机体不同,为了避免灭绝,病毒需要劫持活的宿主机器来产生新的病毒。破坏性的呼吸道病毒,甲型流感病毒,利用它的血凝素(HA)蛋白寻找合适的宿主细胞。一般来说,HA有两个重要的功能:选择宿主细胞和病毒进入。一旦附着在宿主细胞上,甲型流感病毒通过内吞作用进入宿主细胞。脂质双分子层货物,称为核内体,携带甲型流感病毒从细胞膜进入宿主细胞的细胞质。虽然核内体的环境是酸性的,但甲型流感病毒仍然存活。更引人注目的是,HA通过结构变化介导病毒膜与宿主核内体膜融合,形成孔以释放病毒成分。这种融合事件的产生被解释为融合发生,因此这种事件所需要的血凝素结构变化被称为融合发生转变。尽管人们已经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来揭示它的神秘,但这一事件的机制几十年来一直被放在潘多拉盒子里。现在,来自金泽大学的Keesiang Lim和Richard Wong及其同事已经使用高速原子力显微镜研究了HA的分子动力学,这是一种能够在纳米尺度上实时显示分子的技术。研究人员不仅能够记录HA的融合转变,还可以观察其与外泌体(一种脂质双分子层物质,类似于细胞释放到外部环境中的核内体)的相互作用。

    科学家们最初观察到中性生理缓冲液下HA的天然构象,这种条件类似于宿主细胞的中性条件(pH为7.6)。在这种情况下,HA以椭球体的形式出现,这与其他工具如x射线晶体学和低温电子显微镜所得到的结果一致。黄博士和他的同事们成功地记录了血凝素在酸性环境下发生融合转变的过程。他们的HS-AFM结果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HA的高度和圆度/圆度下降,HA从椭球形转变为y形。研究人员确信,构象变化的发生是因为血凝素的一个特定亚基在转变后很容易被胰蛋白酶消化。

    为了研究透明质酸如何促进病毒膜和宿主核内体膜的融合,Wong和他的同事让透明质酸与外泌体相互作用,外泌体是一种模拟核内体的脂质双层载体。ha -外泌体相互作用被认为类似于膜融合过程中的ha -核内体相互作用。在相互作用过程中,HA在停靠在外泌体之前再次发现了构象的变化。融合转变释放一种特殊的肽,称为融合肽,稍后插入外泌体膜,使HA分子嵌入膜上。科学家们还发现了ha -外泌体相互作用导致外泌体变形或破裂,导致外泌体材料“泄漏”的证据。

    Wong和同事的发现为ha介导的膜融合机制提供了重要的见解。此外,他们的工作也证明了HS-AFM在研究生物过程中的优势。Lim和Wong兴奋地评论道:“这项研究强烈地表明,HS-AFM是一种可行的工具,不仅用于研究病毒融合蛋白的分子动力学,而且还用于可视化病毒融合蛋白与其靶膜之间的相互作用。”

    背景

    甲型流感血凝素(HA)是一种存在于甲型流感病毒(引起流感的罪魁祸首)表面的蛋白质,在病毒感染中发挥关键作用。血凝素的功能包括将甲型流感病毒附在靶细胞上和病毒进入。病毒附着于宿主细胞后,被困在称为核内体的脂质双分子层中,随后进入宿主细胞质。这个过程称为内吞作用。核内体的酸性环境触发HA的结构改变,使HA协调病毒膜与宿主核内体膜的融合。最后,病毒成分可以被释放到宿主细胞中,新的病毒将被制造出来。人体的主要靶细胞通常位于上呼吸道。来自金泽大学的Richard Wong和他的同事已经应用高速原子力显微镜来研究透明质酸的融合转变,以及透明质酸与脂质双分子层膜的相互作用。

    原子力显微镜原子力显微镜(AFM)是一种成像技术,通过扫描一个非常小和锋利的尖端表面形成图像。通过压电元件控制尖端的水平扫描运动,而垂直运动被转换成一个高度剖面,从而产生样品表面的高度分布。由于该技术不涉及透镜,它的分辨率不受所谓的衍射极限的限制,例如在x射线衍射。在高速装置(HS-AFM)中,该方法可用于实时生成样品结构变化的电影,因为一个生物分子可以在100毫秒或更短的时间内被扫描。Wong和他的同事成功地应用了HS-AFM技术来研究HA的融合转变,以及它如何与生物颗粒的膜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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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ell:首次可视化观察流感病毒入侵靶细胞过程》

    • 来源专题:生物安全知识资源中心 | 领域情报网
    • 编译者:hujm
    • 发布时间:2018-07-06
    • 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塔夫茨大学医学院、西奈山伊坎医学院、德国图宾根大学和美因茨大学的研究人员首次直接地可视化观察流感病毒的表面蛋白发生的实时结构变化,这些变化可能有助这种病毒与靶细胞融合,入侵它们的内部并劫持它们的功能。他们发现位于流感病毒表面上的单个血凝素(hemagglutinin, HA)分子解折叠并向靶细胞延伸,随后重新折叠,这个过程每秒会发生5至10次。这一发现表明流感病毒要比之前认为的发生更大的动态变化,这可能有助于开发更加有效的疫苗和更好地理解埃博拉病毒、HIV和非典型肺炎冠状病毒(SARS-CoV)等其他的病毒。相关研究结果于2018年6月28日在线发表在Cell期刊上,论文标题为“Direct Visualization of the Conformational Dynamics of Single Influenza Hemagglutinin Trimers”。论文通信作者为塔夫茨大学医学院的James Munro博士和Dibyendu Kumar Das博士。 几十年来,流感病毒一直是通过一种相同的机制入侵细胞的一大类病毒的研究模型:这些病毒表面上的包膜蛋白必须将它们附着到细胞膜上,随后它们与细胞融合在一起。这种融合让病毒的内含物释放到细胞中,因此它就能够接管细胞的内部功能并进行增殖。流感病毒的包膜蛋白HA长期以来一直是研究其他病毒中的融合机制的模板。 Munro说,“包膜蛋白被描述成老式的捕鼠器,处于静态的弹簧加压状态,等待着与靶细胞发生相互作用的触发。一旦受到触发,它们在三维结构上就会经历巨大的变化,从而使得流感病毒与细胞发生融合并入侵靶细胞内部。然而,尽管之前的研究已给出一些提示,但是这个过程并未直接被人们观察到,而且人们广泛地认为这种病毒表面上的每个包膜蛋白分子经触发后仅有一次机会附着到靶细胞表面上。” 通过使用先进的成像技术---用于测量经过荧光染料标记的单个分子内的纳米距离的单分子荧光共振能量转移(single-molecule Förster resonance energy transfer, smFRET),随后对获得的数据进行重要的计算分析,这些研究人员首次对寻找细胞靶标的单个HA分子的形状变化进行实时可视化观察。为了便于开展这些实验,对HA分子的成像是在它们位于一种与流感病毒不存在亲缘关系的病毒的表面上开展的。 这些研究人员发现的是一种多功能且发生动态变化的HA分子,这与之前假设的模型相差甚远。Munro说,“这种病毒分子能够自我重构,然后逆转这种自我重构,并多次快速地重复这个过程。这个事实改变了我们看待病毒入侵的方式。” 这种可逆性可能以多种方式让流感病毒受益,包括在没有合适靶标存在的情况下阻止过早激活,让众多病毒分子能够保持同步以便增强入侵效率,并干扰细胞中的识别病毒的形状来抵抗它入侵的保护性抗体。 Munro说,“表面蛋白是免疫系统‘观察到’的这种病毒中的唯一部分。因此,几乎所有已知抑制病毒增殖的抗体都靶向这些蛋白。我们问道,‘免疫系统识别什么结构才能制造出更加有效的抗体?’” 还需开展进一步的研究来证实这种蛋白动态变化是否也存在于流感病毒之外的其他病毒中,而且利用惰性的没有感染性的埃博拉病毒颗粒进行的可视化观察实验正在Munro实验室中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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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源专题:生物安全知识资源中心 | 领域情报网
    • 编译者:hujm
    • 发布时间:2019-11-20
    • A型流感病毒(Influenza A virus,IAV)属于正黏病毒科,是一个有囊膜的、分节段的单股负链的RNA病毒[1]。它是一种重要的人畜共患病原,在历史上曾引起多次流感大流行事件以及散发性禽流感病毒(Avian influenza virus,AIV)感染人事件,严重威胁公共卫生安全和社会经济发展。流感病毒表面有两个重要的囊膜蛋白——血凝素蛋白(Hemagglutinin,HA)和神经氨酸酶(Neuraminidase,NA)。不同亚型流感病毒与受体的结合主要是靠HA蛋白实现的,HA与受体的结合具有种属特异性。 HA与受体的结合是流感病毒感染的第一步,因此HA受体结合偏好性的转变是流感病毒跨种传播的关键决定因素。根据前人在流感病毒跨种传播领域的成果[2],目前已知不同亚型流感病毒HA分子跨种传播的分子机制有所差别【图1】。就H1亚型IAV而言,主要是由190和225位氨基酸起决定作用,在禽中分离的病毒主要是E190/G225,具有双受体结合特性,而在人中分离到的病毒主要是D190/D225,特异性结合人源受体。就H2和H3亚型IAV而言,主要由226和228位氨基酸决定,将Q226/G228突变成L226/S228即可使HA转变成人源受体结合偏好性。而在H5亚型IAV中,主要是226位氨基酸由谷氨酰胺(Glutamine,Q)到亮氨酸(Leucine,L)的转变以及158位糖基化的丢失等因素共同决定的。 自2013年起,H7N9亚型禽流感病毒已引起1600多人感染,并于2017年出现一些高致病性禽流感毒株。然而到目前为止,H7亚型与受体结合的关键分子基础尚未被完全阐明,各个氨基酸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以及病毒获得人源受体结合特性的演化过程也仍不清楚。2019年11月19日,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高福院士团队在Cell Reports杂志上发表了题为“Avian-to-Human Receptor-Binding Adaption of Avian H7N9 Influenza Virus Hemagglutinin”的研究论文[4],详细地阐述了H7N9亚型禽流感病毒血凝素蛋白由禽源受体偏好性向双受体结合特性演化的过程,该项成果对流感病毒防控工作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研究人员通过序列分析、PCR定点突变、表面等离子共振技术、免疫荧光染色技术、反向遗传学技术以及结构生物学等技术,分析带有不同氨基酸组合的HA突变体的受体结合特性、病毒复制能力及结构等性质的变化,从分子层面详尽地阐明了H7N9亚型HA的跨种传播机制。他们发现仅186位氨基酸由甘氨酸(Glycine,G)变成缬氨酸(Valine,V),即可使禽受体结合特异性的SH1-H7N9 HA获得人源受体结合能力。而L226在其他三个位点存在亲水氨基酸时,是不利于人源受体和禽源受体的结合。基于结构分析,186位氨基酸的侧链可影响190-helix上E190侧链的走向,从而影响HA与受体的相互作用,而L226在没有其它三个疏水氨基酸(A138,V186和P221)搭配的情况下会降低220-loop的稳定性,从而降低HA对于人源和禽源两种受体的亲和力。   生化实验和结构分析结构表明,186位氨基酸是决定H7N9 HA获得人源受体结合能力的关键;而226位并非关键位点。当L226与亲水氨基酸搭配时,对两种受体结合都是有不利影响的,因此推测在演化上,很可能需要186位氨基酸先发生变化,而后发生Q226L的突变。通过分析所有H7亚型流感病毒的HA序列的进化关系,研究人员发现天然毒株中也存在这样的演化趋势。   总体而言,在H7N9亚型流感病毒HA在演化过程中,它首先由禽特异性结合的G186Q226变成双受体结合特性的V186Q226,最后演变成V186L226【图2】。其中186位氨基酸是H7N9 HA获得人源受体结合能力的关键氨基酸位点;而226位并非关键位点,在搭配亲水氨基酸时,反而不利于两种受体的结合。该项成果整合了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病毒学、生物信息学以及结构生物学等方法,阐明了H7N9亚型禽流感病毒的跨种传播机制及其独特的演化途径,从分子层面阐明H7N9 禽流感病毒的进化可能是由受体结合特性以及其它可能因素共同选择的结果。这些研究有利于深入理解H7亚型禽流感病毒跨种传播的分子机制,对于流感病毒疫情的预防与控制具有重要指导作用。 据悉,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徐颖博士为论文第一作者,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高福院士为论文通讯作者。另外,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的施一研究员、齐建勋研究员、张蔚副研究员、彭如超助理研究员等人在课题设计等方面给与了大量支持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