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重大进展!原本用于治疗肝病的熊去氧胆酸竟有望用于预防新冠病毒感染》

  • 来源专题:生物安全知识资源中心—领域情报网
  • 编译者: hujm
  • 发布时间:2022-12-21
  • 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英国剑桥大学和德国柏林夏里特医学院等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以微型器官、供体器官、动物和患者为研究对象,发现一种专利保护已到期的药物可以被重新利用来预防COVID-19,并且可能能够防止导致这种疾病的冠状病毒SARS-CoV-2的未来变体。相关研究结果于2022年12月5日在线发表在Natur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FXR inhibition may protect from SARS-CoV-2 infection by reducing ACE2”。

    这项新的研究指出一种用于治疗某种肝病的现有药物能够“锁住”SARS-CoV-2进入我们细胞的门户,即细胞表面的受体ACE2。由于这种药物靶向作用于宿主细胞而不是病毒,因此它应该能够防止未来的SARS-CoV-2新变体以及可能出现的其他冠状病毒。如果在更大的临床试验中得到证实,这将为保护那些疫苗无效或无法获得的人以及感染风险增加的人提供一种重要药物。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剑桥大学的Fotios Sampaziotis博士说,“疫苗通过提高我们的免疫系统来保护我们,使它能够识别病毒并清除它,或至少削弱它。但疫苗并不是对每个人---比如免疫系统较弱的患者---都有效,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疫苗。此外,SARS-CoV-2经过突变后产生为新的抗疫苗变体。我们有兴趣寻找其他方法来保护我们免受SARS-CoV-2感染,这些方法不依赖免疫系统,可能能够作为疫苗接种的补救措施。我们发现了一种关闭这种病毒进入细胞的门户的方法,从而从一开始就防止它进入我们的细胞,保护我们免受感染。”

    Sampaziotis博士之前一直在用类器官---“微型胆管”---研究胆管疾病。类器官是一群可以在体外培养时生长和增殖的细胞,呈现出与被研究器官的部分具有相同功能的三维结构。

    基于此,这些作者相当偶然地发现一种大量存在于胆管类器官中的称为FXR的分子直接调节SARS-CoV-2进入宿主细胞的门户:ACE2,可有效地开启和关闭它。他们继续发现作为一种用于治疗一种称为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的肝病的专利保护到期的药物,熊去氧胆酸(ursodeoxycholic acid, UDCA)“关闭”了FXR,从而关闭了ACE2门户。

    在这项新的研究中,这些作者发现他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关闭“微型肺部(mini-lung,肺部类器官)”和 “微型肠道(mini-guts,肠道类器官)”中的ACE2门户并防止SARS-CoV-2感染。

    下一步就是证实这种药物不仅可以在实验室培养的细胞中,而且可以在有机体体内防止感染。为此,他们与利物浦大学的Andrew Owen教授合作,发现该药物能够预防暴露于SARS-CoV-2病毒的仓鼠的感染,其中仓鼠被用作抗SARS-CoV-2药物临床前测试的“金标准”动物模型。重要的是,用UDCA治疗的仓鼠受到了保护,不受当时新出现的、对现有疫苗有部分抵抗力的SARS-CoV-2变体Delta的影响。

    Owen教授,“尽管我们需要适当对照的随机试验来证实这些发现,但是这些数据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UDCA有可能作为一种药物来保护人们免受SARS-CoV-2侵害,并作为疫苗接种的补救措施,特别是在脆弱的人群中。鉴于它直接靶向ACE2受体,我们希望它可能对SARS-CoV-2刺突蛋白的进化所导致的变化更有弹性,而这种刺突蛋白进化可导致新变体的快速出现。”

    接下来,这些作者与纽卡斯尔大学的Andrew Fisher教授和艾登布鲁克医院的Chris Watson教授合作,看看他们在仓鼠身上的发现是否适用于暴露于这种病毒中的人类肺部。

    这些作者获取了一对不适合移植的供体肺部,用呼吸机让它们在体外呼吸,并使用泵使类似血液的液体在它们体内循环,以保持肺部器官的功能,同时可以对它们进行研究。一个供体肺部被给予这种药物,但这两个供体肺部都暴露于SARS-CoV-2中。果然,给予这种药物的供体肺部没有被感染,而另一个供体肺部被感染。

    Fisher教授说,“这是第一批测试药物在整个人体器官中灌注时效果的研究之一。这可能对器官移植很重要---鉴于通过移植器官传播COVID-19的风险,它可能开启了在移植前用药物治疗器官以清除SARS-CoV-2病毒的可能性。”

    接下来,这些作者与德国汉堡大学医学中心的Ansgar Lohse教授合作,对人类志愿者进行了研究。

    Lohse教授解释说,“我们招募了8名健康的志愿者接受这种药物给送。当我们用棉拭子擦拭这些志愿者的鼻子时,我们发现ACE2水平较低,这表明这种病毒进入并感染他们的鼻细胞的机会更少,而鼻细胞是这种病毒的主要通道。”

    虽然不可能进行全面的临床试验,但是这些作者做了一件次好的事情:观察两个独立的患者队列的COVID-19结果数据,将那些已经服用UDCA治疗肝病的人与没有接受这种药物治疗的患者进行比较。他们发现,接受UDCA治疗的患者不太可能发展成严重的COVID-19并住院治疗。

    一种安全、负担得起的可抵抗SARS-CoV-2变体的药物

    论文第一作者、剑桥大学博士生Teresa Brevini说,“这项独特的研究给了我们机会做真正的转化科学,用实验室的发现直接解决临床需求。利用我们手头几乎所有的方法,我们发现一种现有的药物关闭了这种病毒进入细胞的ACE2门户,可以保护我们免受COVID-19的影响。重要的是,由于这种药物对我们的细胞起作用,它不受病毒突变的影响,即使出现新的变体也应该是有效的。”

    Sampaziotis博士说,这种药物可能是保护那些COVID-19疫苗无效或无法获得的人的一种负担得起的有效方式。“我们已经在临床上使用UDCA多年了,所以我们知道它是安全的,而且耐受性非常好,这可以让具有COVID-19高风险的人直接使用它。这种药物成本很低,可以快速大量生产,并且容易储存或运输,这使得它很容易在疫情爆发时迅速部署---特别是针对抵抗疫苗的变体,此时它可能是等待新疫苗开发时的唯一保护线。我们乐观地认为,这种药物可能成为我们对抗COVID-19的一个重要武器。”

    参考资料:

    Teresa Brevini et al. FXR inhibition may protect from SARS-CoV-2 infection by reducing ACE2. Nature, 2022, doi:10.1038/s41586-022-05594-0.

  • 原文来源:https://news.bioon.com/article/0637e52378b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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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在Nature杂志上这项研究表明(图1),一种用于治疗肝病的现有药物能够“锁定”SARS-CoV-2进入人体细胞的通道,即细胞表面上称为ACE2的受体。由于这种药物针对的是宿主细胞而不是病毒,因此它可以预防病毒的未来新变种以及可能出现的其他冠状病毒。 来自剑桥大学Wellcome-MR剑桥干细胞研究所和Addenbrooke医院的Fotios Sampaziotis博士与柏林夏里特健康研究所的Ludovic Vallier教授合作主导了这项研究。研究者表示如果该研究的结论可以在更大规模的临床试验中得到证实,便可以提供一种重要的药物,用于保护那些接种疫苗无效或无法获得疫苗的人群。 Sampaziotis博士表示:“疫苗通过增强我们的免疫系统来保护我们,使其能够识别并清除病毒。但疫苗并非对所有人都有效,例如免疫系统较弱的患者;而且并非所有人都能获得疫苗。”研究人员寻找了替代方法来保护人体免受SARS-CoV-2感染,这些方法不依赖于免疫系统并且可以补充疫苗接种。 熊去氧胆酸对类器官和动物最初的影响 Sampaziotis博士之前一直在研究类器官——“微型胆管”用以研究胆管疾病。类器官是可以在培养物中生长和增殖的细胞簇,具有与正在研究的器官部分具有相同功能的3D结构。研究人员在试验中发现,一种被称为FXR的分子大量存在于这些胆管类器官中,它直接调节病毒“门道”ACE2,有效地打开和关闭它。 继续深入研究发现,熊去氧胆酸(ursodeoxycholic acid,UDCA)是一种用于治疗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的肝病药物,它可以“降低”FXR并关闭ACE2通道。发表在Nature的这项新研究中,研究人员表明可以使用相同的方法关闭“微型肺”和“微型内脏”(代表SARS-CoV-2的两个主要目标)中的ACE2通道,并防止病毒感染。 为证明UDCA这种药物不仅可以预防实验室培养细胞的感染,还可以预防活生物体的感染,为此,研究人员与利物浦大学合作,合作研究UDCA可以预防暴露于SARS-CoV-2病毒的仓鼠感染,该病毒被用作抗SARS药物临床前测试的“黄金标准”模型。研究得到了重大发现:用UDCA治疗的仓鼠受到了保护,免受病毒的delta变种的侵害,这种变种在当时是新出现的,而对现有疫苗有部分抵抗力。 研究人员表示:“尽管仍需要适当对照的随机试验来证实以上发现,但数据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充分表明UDCA可以作为可靠的药物来预防COVID-19并作为补充疫苗接种计划,特别是在弱势群体中可以发挥很大价值。” 熊去氧胆酸对人体器官的保护力 接下来,研究人员与纽卡斯尔大学合作,为了研究UCDA在仓鼠身上的发现是否适用于暴露于该病毒的人类肺部。研究小组取了一对不适合移植的捐赠肺,用呼吸机让它们在体外呼吸,并用泵让类似血液的液体在肺中循环,以保持器官的功能,同时可以对它们进行研究。一个肺被给予药物,但两个肺都暴露于SARS-CoV-2。果然,接受药物的肺没有被感染,而另一个肺却感染了。以上结论对器官移植非常重要,考虑到通过移植器官传播COVID-19的风险,UCDA可能会开辟在移植前用药物治疗器官以清除病毒的可能性。 来自剑桥大学的第一作者Teresa Brevini表示:“这项独特的研究让我们有机会进行真正的转化科学,利用实验室发现直接解决临床需求。使用几乎所有触手可及的方法,试验证明了一种现有药物UCDA可以关闭病毒的大门,并可以保护人类免受COVID-19的侵害。更重要的是,因为UCDA这种药物作用于我们的细胞,所以它不受病毒突变的影响,即使出现新的变种也仍有效。” Sampaziotis博士表示,这种药物是保护那些对COVID-19疫苗无效或无法获得疫苗的群体的一种负担得起且有效的方法。医学界已经在临床上使用UDCA多年,所以深知UDCA是安全的并且耐受性很好,这使得对COVID-19高风险人群的使用变得更加简单明了。 UDCA这种药物成本低廉,可以快速大量生产且易于储存和运输,这使得药物在病毒爆发期间可以快速被广泛使用;UDCA不针对免疫系统或病毒本身,因此可能对免疫系统较弱的人有效,并防止病毒产生耐药性;UDCA也可能对未来的冠状病毒大流行有效,因为ACE2是许多此类病毒的入口。研究人员表示:我们乐观地认为这种药物会成为我们对抗COVID-19的重要武器。 特别提醒和需要注意的是,关于UDCA对于COVID-19治疗以及预防的作用仅限上述Nature的论文研究中的试验结论,如有相关药物上市后的具体效果,还需关注后续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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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译者:hu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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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疱疹病毒家族中的病毒是全世界出生缺陷、失明和器官移植失败的主要原因。抗病毒药物可以对抗这些病毒,但是患者往往对这类药物产生抗药性,从而使得它们失去效力。 如今,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格拉斯通研究所的Leor Weinberger博士和Sonali Chaturvedi博士及其研究团队开发出一类新的称为反馈干扰剂(feedback disruptors)的药物,它们有可能成为阻止抗药性产生的药物(resistance-proof drug,即防抗药性药物)。相关研究结果于2022年5月12日在线发表在Cell期刊上,论文标题为“Disrupting autorepression circuitry generates 'open-loop lethality' to yield escape-resistant antiviral agents”。 一些对病毒生长至关重要的病毒蛋白在高浓度下会对宿主细胞产生毒性。因此,这些蛋白在水平过高时关闭它们自己的表达,以防止它们所依赖的宿主细胞死亡---这种系统被称为负反馈回路(negative feedback loop)。 正如这项新的研究所报道的那样,反馈干扰剂靶向并破坏了这些遗传反馈回路,使受感染的宿主细胞自我毁灭,并阻止感染的发生。 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生物医学工程系教授Gábor Balázsi博士(未参与这项新的研究)说,“几十年来,对自然界大量存在的遗传反馈回路进行了分析和表征,但是在此之前如何将这些发现转化为药物仍然是一个挑战。这项新的研究首次表明,反馈回路可以成为治疗病毒感染的药物靶标。这是一个全新的抗病毒治疗概念,可以广泛适用。” 移除对反馈回路的抑制 现有的抗疱疹病毒药物通过毒害疱疹病毒用于在受感染细胞内进行增殖的复制复合物而发挥作用。然而,这些药物所靶向的特定病毒蛋白可以迅速地产生少量的变化,或者说突变,使它们能够逃避攻击。 Chaturvedi说,“抗病毒药物的抗药性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影响到全世界数百万人。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关心设计阻止抗药性产生的药物。” 这种新的反馈干扰方法源于Weinberger实验室早先在巨细胞病毒(CMV)中发现的一种关键反馈回路,其中CMV是一种常见的疱疹病毒类型。在受感染的宿主细胞内,这种反馈回路调节着IE86的产生,这是这种病毒增殖所需的一种蛋白。一旦IE86达到足够高的水平,它就会关闭自己的产生,直到它的浓度下降并稳定下来。这是因为过多的IE86对宿主细胞是有毒的。 在实验室实验中,当这些作者引入基因改变来移除对这种反馈回路的抑制时,IE86的产生就会飙升,在制造更多的病毒之前摧毁受感染的宿主细胞。 Chaturvedi说,“这是违反直觉的,因为我们正在提高一种病毒蛋白的产量,但最终这抵消了感染,而不是使其恶化。” 这些作者意识到,如果他们能够开发出一种药物来破坏这种反馈回路,他们就有可能在治疗CMV感染的同时避免抗药性。 Weinberger说,“这项新的研究表明,对反馈干扰剂的抗药性需要CMV在多个不同的基因组位置进行大量的突变,从而在本质上重建一种新的反馈回路。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的实验室实验重现了这一点;CMV对目前的抗病毒药物进化出抗药性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无法进化出对反馈干扰剂的抗药性。” 反馈干扰剂显示出广泛的前景 如今,面临的挑战是开发这样的一种候选药物。通过采用生化实验、数学建模和合成生物学,这些作者开发了一种与IE86结合的小片段合成DNA,它可阻断IE86的产生。他们将这种新的候选药物称为反馈干扰剂。 额外的实验室实验表明,这种反馈干扰剂确实杀死了CMV感染的宿主细胞,但却没有伤害到健康的宿主细胞。 在一项关键的实验中,这些作者发现这种反馈干扰剂对宿主细胞中的CMV持续有效达数月之久,而这种病毒从未产生抗药性。相比之下,CMV可以在短短2天内对抗病毒药物阿昔洛韦(acyclovir)产生抗药性。他们还发现,感染了某种版本的CMV的小鼠在接受反馈干扰剂治疗时比接受安慰剂治疗时效果更好。 接下来,这些作者证实反馈干扰剂可能被开发出来以靶向其他病毒使用的类似反馈回路,首先是导致失明的主要传染性原因---单纯疱疹病毒1(HSV-1)。他们发现,在感染HSV-1后,接受反馈干扰剂治疗的小鼠眼睛的病毒感染率明显下降。 此外,这些作者还开发了一种针对SARS-CoV-2(引起COVID-19的冠状病毒)的反馈干扰剂,在细胞实验中显示出有希望的抗病毒效果。 Chaturvedi说,“这非常令人鼓舞,因为它表明这种反馈干扰器策略不限于基于DNA的病毒,如CMV和HSV-1,也可以为诸如SARS-CoV-2之类的RNA病毒设计。” 事实上,这些作者预计,同样的策略可能应用于任何涉及在遭受破坏时过度产生一种关键蛋白的反馈回路的疾病。如今,这些作者正在努力确定反馈回路是否可能在癌症中加以靶向,毕竟癌症是另一类具有重大抗药性挑战的疾病。在未来,反馈干扰剂也有可能被开发出来,以对抗细菌性疾病。 与此同时,针对疱疹病毒的反馈干扰剂进行更多的实验室研究可能使这种策略更接近于临床测试。 Weinberger说,“现在迫切需要更好的方案来治疗病毒感染,如CMV和HSV-1,这些病毒对目前的抗病毒药物产生了抗药性。反馈回路已经被研究了几十年,如今我们可能能够靶向它们,以克服抗药性。” 参考资料: 1. Sonali Chaturvedi et al. Disrupting autorepression circuitry generates "open-loop lethality" to yield escape-resistant antiviral agents. Cell, 2022, doi:10.1016/j.cell.2022.04.022. 2. Feedback disruptors—a new class of therapeutics—throw drug resistance for a loop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2-05-feedback-disruptorsa-class-therapeuticsthrow-drug.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