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流来袭!Nature:哈佛医学院团队发现流感信息由气道直达大脑的信号通路》

  • 来源专题:生物安全知识资源中心—领域情报网
  • 编译者: hujm
  • 发布时间:2023-03-13
  • 国家流感中心流感监测周报最新数据显示,2023年第9周,全国共报告720起流感样病例暴发疫情,较第8周(390起)涨幅高达84.6%。

     

    相比往年同期,甲流阳性率大幅增加并不断攀升,可谓来势汹汹,不少地区都出现了因流感而停课的情况。

     

    被流感“盯上”后,除高热、咽痛外,再强壮的人往往也会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对最爱的美食提不起兴趣,并且可能头痛欲裂。

    问题来了,大脑是如何感知到流感,并命令身体做出上述反应的呢?

     

    近日,哈佛医学院研究团队在Nature杂志发表一篇题为“An airway-to-brain sensory pathway mediates influenza-induced sickness”的研究论文[1],发现了将流感信息传递给大脑的舌咽感觉神经元(GABRA1神经元),揭示了一条流感信息由气道直达大脑的感觉通路,可检测到局部产生的前列腺素PGE2并介导全身性疾病反应。

    首先,研究者通过鼻内施用甲型流感病毒PR/8/34(H1N1)感染小鼠来构建流感模型,用于研究流感诱导的疾病行为背后的神经学机制。发现流感感染降低了野生型小鼠的食物摄入量、饮水量、运动、体重和存活率。

     

    酶联免疫分析(ELISA)结果显示,流感感染增加了血浆和支气管肺泡灌洗液(BALF)中的前列腺素E2(PGE2)水平。PGE2是一种关键的环加氧酶依赖性代谢物,可引起疾病行为,与4种G蛋白偶联受体(EP1–EP4)有关。

     

    研究者在流感感染后每日对各个PGE2受体给予选择性拮抗剂,并测量疾病行为。发现EP3受体拮抗剂DG-041在各测量参数中能够有效阻断流感诱导的疾病行为,并促进小鼠的生存。相比之下,EP1、EP2或EP4受体未产生影响。因此推断,小鼠通过PGE2对EP3受体的作用,诱导出流感病毒感染的特征性行为变化。

    为了确定EP3受体在流感引起的疾病行为中的关键位点,研究者制备了编码EP3受体的Ptger3敲除小鼠(Ptger3 flox),并通过与特定Cre小鼠杂交,成功敲除中枢或周围神经元的EP3受体,并观察流感引起的疾病行为。进一步的结果表明,流感通过PGE2对周围感觉神经元的作用进而诱导疾病反应。

     

    EP3在迷走感觉神经元、舌咽部感觉神经元、背根神经节的脊髓感觉神经元等几种周围神经元中表达。接下来,研究者在Ptger3flox小鼠的双侧结状-颈静脉-岩(NJP)神经节中注射了一种含有AAV-cre的腺相关病毒(AAV),将NJP神经节中的Ptger3基因有效敲除,发现流感诱导的疾病行为明显减弱,提示流感通过表达于迷走神经或舌咽部感觉传入系统的EP3受体诱导行为改变。

     

    紧接着,RNA原位杂交和单细胞转录组数据分析结果显示,Ptger3在6个神经元簇中表达最高:J1、J2、J3、NP2、NP9和NP26,其中J表示颈静脉神经元,NP表示结节岩神经元。Cre介导的基因敲除实验显示,NP2、NP9或NP26神经元在流感诱发的疾病行为中起作用。进一步定位发现,在一小部分表达GABRA1外周感觉神经元(NP9神经元)中,EP3受体的缺失对流感感染的行为反应具有广泛的影响。而GABRA1神经元通常聚集在舌咽分支附近的NJP神经节内,表明它们包括舌咽神经的一部分,而不是迷走神经。

    最后,研究者使用遗传定位方法标记舌咽部感觉神经元—GABRA1神经元,观察呼吸道和大脑中的神经纤维情况,以使神经免疫过程可视化。结果发现,GABRA1轴突在鼻咽的上皮和上皮下层中富集,值得注意的是,在鼻咽部上皮中同样检测到了PDG2的表达。并且随着小鼠被流感感染,PDG2表达明显上调。因此可推测,GABRA1神经元在检测病毒感染期间所发生的PGE2水平升高方面占据了重要地位。

     

    由上可知,GABRA1神经元投射到鼻咽粘膜区域,感染后PGE2表达增加,并且在脑干中也显示出特定的轴突靶向模式,换句话说,GABRA1神经元提供了气道-大脑通信途径。

    综上所述,该研究对自然感染期间唤起疾病行为的反应神经回路和神经免疫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进行了深入研究,发现了在被流感“缠上”时,大脑如何意识到人体已经被感染,并做出一系列反应的神经通路,即舌咽感觉神经元GABRA1神经元检测到PGE2,在流感病毒感染后诱导出一系列疾病行为状态。

     

    该研究为流感治疗的相关探索提供了新的方向,希望未来能够开发出更为有效的手段,更快速地消除流感带来的不适反应,与此同时,也希望目前这波甲流早日平息!

     

    参考文献:

    [1] Bin, NR., Prescott, S.L., Horio, N. et al. An airway-to-brain sensory pathway mediates influenza-induced sickness. Nature (2023).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3-05796-0.

  • 原文来源:https://news.bioon.com/article/7d09e62729a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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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近期,流感来势汹汹,全国多地的流感阳性率持续上升,其变化趋势线几乎拉成陡峭上升的直线。事实上,流感一直是全世界住院和死亡的重要原因,据世界卫生组织(WHO)报告,全球每年约有10亿人感染流感,其中重症病例约300-500万,死亡病例可达29-65万。 值得注意的是,包括流感、新冠在内的呼吸道感染通常表现出共同的行为和生理反应,包括发烧、嗜睡、食欲不振、头痛和情绪低迷。这表明,人体中很可能存在一种因病毒感染的触发的共同通讯回路,使得大脑能迅速意识到体内的病毒感染并作出反应。然而,一直以来,这种特殊的疾病感应机制未被阐明。 2023年3月8日,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在国际顶尖学术期刊 Nature 上发表了题为:An airway-to-brain sensory pathway mediates influenza-induced sickness 的研究论文。 该研究发现,哺乳动物呼吸道中的一组GABRA1神经元通过表达的前列腺素E2受体3(EP3),一旦感知到流感病毒感染产生的前列腺素E2(PGE2),就会向大脑传递信号,引发常见的流感症状。而当GABRA1神经元功能受损或抑制其EP3,都能够减轻流感早期的症状(包括食欲降低、活动减少等),并提高其生存率。 这些结果表明,人类和哺乳动物存在一些特殊的“疾病神经元”,可以感知病毒感染,并通知大脑产生相应的疾病症状。 人们总是害怕生病,但不幸的是,不少人在一年之中会因为病原体感染而生病好几次。虽然我们知道生病是什么感受——发烧、流鼻涕等等,但一直不清楚大脑是如何意识到体内有感染的。 此前,科学家们通常认为,信使分子会从感染部位产生并通过血液进入大脑,直接激活启动疾病行为程序的大脑区域,而前列腺素E2(PGE2)正是这种在感染组织中产生的信使分子。因此,阻断PGE2产生的药物——阿司匹林和布洛芬等一直被用于控制疾病症状。这也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即存在专门检测前列腺素的“疾病神经元”,但这种神经元细胞的身份一直未被揭晓。 在这项最新研究中,研究团队首先观察到,小鼠感染流感也会导致一些与人类相同的疾病症状,并且当他们使用阿司匹林、布洛芬以及一种靶向前列腺素受体(EP3)的抑制剂治疗感染小鼠时,可以缓解这些症状。基于此,作者提出EP3可能存在于某种特殊的“疾病神经元”上,这些神经元会感应前列腺素并通知大脑呼吸道中存在病毒感染。 为了探索这一点,研究团队构建了基因工程小鼠,其某些类型的神经元中特异性敲除了EP3。研究团队发现,小鼠体内一小群GABRA1神经元在敲除编码EP3受体的基因之后,破坏了对流感感染的疾病反应。与此同时,选择性地杀死GABRA1神经元同样也会减少感染小鼠的疾病行为。 有意思的是,这种神经元位于小鼠的颈部,从扁桃体延伸到脑干,而扁桃体区域是外部空气和气道内空气交汇的界面。该区域富含免疫细胞,当它们遇到病原体时会大量产生前列腺素。 这些结果表明,GABRA1神经元在呼吸道感染中发挥着重要功能——用于检测病毒感染引起的前列腺素水平升高,并将被感染的信号发送到大脑,进而引起相关的疾病行为。 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是各组织器官之间的重要通讯途径,但就速度而言,如果说神经传递是飞机速运,那么循环系统就像是慢吞吞的货船,两者不能同日而语。因此,神经系统能做到循环系统难以胜任的事情——迅速、及时地向大脑提供感染发生的确切位置的信息。 论文通讯作者 Stephen Liberles 教授表示,许多其他类型的神经元都有前列腺素和其他免疫相关信号受体,因此可能还存在其他的“疾病神经元”,可以感知除呼吸道之外的其他组织的感染,例如引发恶心、呕吐的肠道感染。 从这一点来看,疾病更像是大脑精心策划的一种行为状态!这也引发了一个疑问——为什么生物要进化出这种机制?不生病难道不是更好吗?科学家们认为,疾病行为是具有进化优势,例如它可以减少患者走动,加速恢复并防止病原体在人群中传播。 当然,这项研究并没有说明全部情况,GABRA1神经元只在流感感染的第一阶段起作用,这一阶段影响上呼吸道,持续大约一周。Stephen Liberles 教授指出,当流感病毒感染下呼吸道之后,另一条神经通路会接管了驱动疾病行为的工作,而这时的疾病症状(例如白肺)明显更严重。如果能找到一种方法来阻断第二种途径,那对治疗呼吸道感染的重症患者无疑是巨大的医学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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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译者:xuwenwhlib
    • 发布时间:2020-06-20
    • 信息名称:哈佛医学院团队对COVID-19患者肺和呼吸道中SARS-CoV-2的原位检测 1.时间:2020年6月19日 2.机构或团队:哈佛医学院、哈佛医学院附属布列根和妇女医院、哈佛朝圣者医疗保健院 3.事件概要: 6月19日,Modern Pathology发表了题为“In situ detection of SARS-CoV-2 in lungs and airways of patients with COVID-19”的文章。 由SARS-CoV-2引起的COVID-19已引发全球公共卫生危机。在老年人和合并症患者中,COVID-19与高死亡率相关,常由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引起。本文在COVID-19确诊感染者尸检时检测了SARS-CoV-2在呼吸道和肺部的原位表达。对7例(男5例,女2例)经RT-PCR证实的SARS-CoV-2感染和中位年龄66岁(50~77岁)的尸检病例采用抗SARS核衣壳蛋白的兔多克隆抗体进行                  了分析。从症状开始到死亡的中位时间为9天(范围6-31天),平均住院时间为7天(范围1-21天),阳性RT-PCR 时间为7天(范围0-18天),从定义呼吸衰竭开始的重症监护病房入院时间为3天(范围1-18天)。胸部影像学检查发现所有急性和(N = 5)或组织(N = 2)弥漫性肺泡损伤(DAD)的患者均有弥漫性肺泡病变。在5例急性期DAD患者中(呼吸衰竭开始后7天内),在肺细胞和纤毛细胞(N =5)和上呼吸道上皮细胞(N =2)中检测到SARS-CoV-2。在两个有组织性DAD的病人中(从呼吸衰竭开始超过14天),在肺和呼吸道细胞中没有检测到病毒。未见内皮细胞感染。上述结果表明,COVID-19患者的肺和呼吸道上皮细胞可在肺损伤急性期检测到SARS-CoV-2感染,而在组织期不存在。 4.附件: 原文链接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379-020-0595-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