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 μ型阿片受体的动态构象机制》

  • 来源专题:战略生物资源
  • 编译者: 李康音
  • 发布时间:2024-04-14
  • 2024年4月10日,清华大学陈春来、斯坦福大学Brian K. Kobilk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Matthias Elgeti共同通讯在Nature发表题为Ligand efficacy modulates conformational dynamics of the μ-opioid receptor的文章,深入研究了μ-阿片受体这种重要的G蛋白偶联受体(GPCR)的复杂结构和动力学特性,其在疼痛管理和各种生理过程的调节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阿片受体是一类存在于人体神经系统中的蛋白质受体,对阿片类药物(如吗啡、哌替啶等)及内源性阿片肽(如内啡肽、外啡肽等)起作用。这些受体主要分布于中枢神经系统(如大脑和脊髓)以及周围神经系统中的神经元上。阿片受体有μ、κ、δ等多种类型。这项研究的重点是了解从拮抗剂到超效激动剂等不同配体的结合如何调节μ-阿片受体(μOR)的构象整合。通过结合包括DEER和smFRET等的尖端技术,研究人员发现了受体构象动力学及其对信号转导的影响的显著细节。其中一个关键发现是识别了TM6的特定构象状态,已知TM6在GPCR激活中起着关键作用。DEER揭示了六种不同构象状态的复杂集合,研究人员将其分为非活性(R1和R2)和活性(R3和R4)状态。重要的是,发现这些状态的相对群体受到结合配体性质的强烈影响,拮抗剂有利于非活性构象,而高效激动剂稳定活性状态。

    此外,研究人员证明,受体下游转导子G蛋白和β-arrestin的结合可以进一步调节构象平衡。值得注意的是,G蛋白结合优先稳定R3活性状态,而β-arrestin结合与R3和R4活性状态表现出更混杂的相互作用。这些发现表明,受体的构象动力学在决定不同信号通路的信号偏向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smFRET实验提供了对受体构象动力学更深入的了解。通过使用两种不同的荧光团对,研究人员能够捕捉受体内的快速(<100ms)和慢速(>100ms)构象转变。作者发现快速转变是配体依赖性的,FRET峰的位置与结合配体的功效相关。另一方面,缓慢的转变归因于受体的细胞内环2(ICL2)的结构变化,而ICL2对G蛋白的结合和激活至关重要。

    研究人员通过检查GDP对μOR-G蛋白复合物的影响,进一步探索了受体的构象动力学和G蛋白偶联之间的相互作用。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高效和超高效激动剂不仅促进了无核苷酸的μOR-G蛋白复合物的形成,而且降低了GDP的亲和力,从而促进了G蛋白的活化。相反,低效力的G蛋白偏向激动剂表现出更稳定的GDP结合的μOR-G蛋白复合物,为其降低的信号功效提供了解释。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代表了整合结构生物学的一项成就,揭示了配体结合调节μ-阿片受体构象动力学的复杂而微妙的方式。通过揭示支配受体激活和信号转导的潜在结构变化,这项工作有可能为开发针对阿片受体系统的更具选择性和更安全的治疗剂提供信息。

  • 原文来源: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4-072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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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源专题:战略生物资源
    • 编译者:李康音
    • 发布时间:2024-05-24
    • 2024年5月22日,日内瓦大学Christian Lüscher通讯在Nature发表题为Distinct μ-opioid ensembles trigger positive and negative fentanyl reinforcement的文章,揭示了与芬太尼成瘾相关的正负强化机制的不同神经回路。 芬太尼是一种强效的合成阿片类药物,一直处于持续的阿片类药物危机的前沿,导致了过量死亡和超高的成瘾率。该研究发现的核心是识别了腹侧被盖区(VTA)和中央杏仁核(CeA)中表达μ-阿片受体(μOR)的两个不同神经元群体。研究人员证明,VTA中表达μOR的GABA神经元是芬太尼的初始靶点,导致多巴胺神经元的去抑制和随后伏隔核(NAc)中的多巴胺释放。这一机制支撑了芬太尼使用带来的积极强化和欣快效果。 这项研究还揭示了CeA中一个单独的表达μOR的神经元群体作为负强化的细胞触发因素。在戒断期间,这些神经元表现出更强的活性,这与跳跃和不动(immobility)等身体戒断症状的结束有时间相关。这些CeA神经元的光遗传学刺激诱导了厌恶行为,小鼠很容易学会按下杠杆来暂停刺激,这证明了这种神经元群体活动的厌恶性质。 总之,这项研究为芬太尼成瘾的双重强化机制提供了一个全面的神经通路层面的理解。通过分析触发正强化和负强化的不同神经元集合,研究人员为开发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以减少芬太尼成瘾并促进康复奠定了基础。作者将CeA确定为诱导负强化的关键位点,挑战了戒断症状源于VTA适应的主流观点。
  • 《Nature | 揭示苦味受体TAS2R14独特的配体识别机制》

    • 来源专题:战略生物资源
    • 编译者:李康音
    • 发布时间:2024-05-26
    • 2024年5月22日,上海科技大学iHuman研究所、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华甜和刘志杰团队,联合山东大学基础医学院孙金鹏团队及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第九人民医院杨驰团队在Nature上发表了题为Bitter taste TAS2R14 activation by intracellular tastants and cholesterol 的最新研究成果,揭示了植物来源苦味物质、上市药物分子及胆固醇对苦味受体TAS2R14的独特调控机制。 联合研究团队利用单颗粒冷冻电镜技术,获得了人源苦味受体TAS2R14分别与植物来源马兜铃酸A (Aristolochic acid, AA) ,药物分子氟芬那酸 (flufenamic acid, FFA) 和 compound 28.1结合,以及与不同G蛋白偶联状态下的高分辨率结构。发现TAS2R14中至少存在三个可被不同配体调控的位点,其中AA,FFA和compound 28.1意外地结合在受体胞内跨膜区的口袋2 (pocket-2)中, AA也可以结合在口袋3(pocket-3)中,而胆固醇分子却反客为主地结合在GPCRs经典的正构配体结合口袋内(pocket-1)。此外,受体的第六个跨膜螺旋TM6的胞内端通过自身结构在无序-有序间的构象变化精妙协调配体识别以及不同G蛋白与受体的结合。这些现象颠覆了人们对GPCR配体识别的传统认知,揭示了苦味受体全新的配体识别和受体激活机制。 通过进一步的细胞水平功能实验和分子动力学模拟,该研究验证了结合在非正构位点的苦味分子仍是激活TAS2R14的主要动力。在口袋2中,AA,FFA和compound 28.1均与受体激活密切相关的氨基酸结构域形成重要的相互作用,而胆固醇能够稳定结合并独立激活受体。此外通过一系列突变及胆固醇敲除等实验,揭示了三个结合口袋在配体识别及受体激活上的分工和协作关系。 该研究克服诸多困难,解析了苦味受体TAS2R14与野生型下游信号转导蛋白Gustducin和Gi1三聚体的复合物三维结构,揭示了不同G蛋白与TAS2R14的结合模式,为进一步研究苦味受体的下游不同信号转导通路所介导的生理功能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理论基础。除了自身的独特性质,TAS2R14还具有和团队之前报道的苦味受体TAS2R46中一些类似的结构特征,例如在正构口袋中的保守残基W3.32,苦味受体激活相关的保守结构域,以及G蛋白与受体的预结合模式等。 以上研究揭示了诸多苦味受体结构与功能的独特性质,极大拓展了人们对GPCR配体识别以及受体激活的认知,破解了TAS2R14识别结构多样的苦味物质的分子密码以及胆固醇直接调控苦味受体的全新分子机制。这些成果还加深了对苦味受体结构和功能的理解,并为设计靶向TAS2R14的药物候选分子提供了全新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