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Nature Human Behaviour期刊发表了英国华威大学华威商学院行为科学科学家Nick Chater的题为“Facing up to the uncertainties of COVID-19”的文章。在极度不确定的情况下,人类的大脑倾向于被强加一种单一的解释。这种策略通常能很好地为我们服务,但有时它会导致糟糕甚至灾难性的决策。作者认为,这在处理COVID-19时带来了巨大的危险,需要积极寻找多种解释,政府偏好的理论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政府需要选择稳健的政策。
在最基本的层面上,对世界各国政府面临的挑战有三种解释,在此可以称之为“茶杯里的风暴”(storm in a tea-cup)、“着火的房子”(house on fire)和“阻挡潮流”(holding back the tide)。
第一种解释是大脑的自然默认模式:大多数警报都是假警报,大多数恐慌都被夸大了,所以这一次可能也是。2月24日,美国总统发表评论称,该病毒“在美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控制”,这是美国最初对危机的轻描淡写。根据这种情况的解释,主要目的是人们不必惊慌失措;问题会自行解决(例如,随着天气转暖)。
“着火的房子”的解释导致了前所未有的封锁,首先是在中国、韩国和日本,其次是欧洲和美国。根据这一观点,应对病毒是压倒性的优先事项。关闭或大幅度减少体育、餐馆、酒吧、航班等对经济和社会影响将是巨大的,但无论多么严重必须忍受。这种对局势的解释也意味着尽早采取最有力的行动。开始灭火的正确时机是:马上!
在3月16日首相的记者招待会之前,英国政府似乎一直在研究第三种说法。“阻挡潮流”的观点认为,击退病毒只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们可以针对涨潮建立临时防御,但洪水不可避免。如果这是正确的,病毒的遏制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尽量减少其传播的影响,例如,积极“平抑高峰”以管理卫生服务系统的负担,并减少冬季爆发的可能性。最后,当大约60-80%的人口被病毒感染并从病毒中恢复时将会建立群体免疫。从这个角度来看,立即采取积极的对策可能并不合适,所需要的是一种分阶段的方法,以管理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
在COVID-19疫情早期和最初几周里,“茶杯”的解释可能看起来是可信的,甚至对许多人来说可能是最可信的。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茶杯”的解释是绝对错误的。但我们能击退病毒吗?这是可控制的火灾还是不可避免的涨潮?事实是,政府和科学家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不尽最大努力立即扑灭大火,我们肯定会失败,造成数十万人的不必要的生命损失。未来几个月,科学将更加清晰,对策将进一步发展,卫生系统将得到更好的准备。无论我们最终能否成功地永久消除或遏制COVID-19,理性的政策反应是,现在就用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来对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