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重磅!揭示介导microRNA降解的新机制,有望开发出治疗各种疾病的新疗法》

  • 来源专题:生物安全知识资源中心 | 领域情报网
  • 编译者: hujm
  • 发布时间:2020-11-16
  • 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的研究人员发现一种细胞用来降解微小核糖核酸(microRNA, miRNA)的机制,其中miRNA是调节细胞中蛋白数量的遗传分子。这一发现不仅阐明了细胞的内部运作情况,而且最终可能让人们开发出对抗传染病、癌症和其他一系列健康问题的新方法。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11月12日在线发表在Scienc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A ubiquitin ligase mediates target-directed microRNA decay independently of tailing and trimming”。

    科学家们早就知道,基因包含了制造有机体内每种蛋白的指令。然而,各种过程调节不同的蛋白是否产生以及所产生的蛋白数量。其中的一个机制涉及miRNA,miRNA是一类较小的遗传物质片段,可导致细胞中与之互补的信使RNA(mRNA)分解,从而阻止mRNA序列翻译为蛋白。

    自从1993年发现miRNA以来,科学家们已经积累了关于数百种不同的miRNA分子和它们的靶标、控制它们的产生和成熟的机制以及在发育、生理学和疾病中的作用的丰富知识。然而,论文通讯作者、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分子生物学系教授兼副主任Joshua Mendell和论文第一作者、Mendell实验室博士后研究员Jaeil Han解释说,人们对细胞在使用完miRNA后如何处置它们知之甚少。

    Mendell解释说,“只要miRNA分子在细胞中停留,它们就会减少靶mRNA编码的蛋白产生。因此,了解细胞如何在不再需要miRNA时除去它们是充分理解它们如何以及何时发挥它们的作用的关键。”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Mendell、Han和他们的同事利用CRISPR-Cas9,这是一种基因编辑工具,最近开发它的两位科学家获得了2020年诺贝尔化学奖。Mendell说,通过充当“分子剪刀”,这个基因编辑系统可以移除单个基因,让人们探索该基因的功能。

    在一种称为K562的人类癌症细胞系中,这些研究人员利用CRISPR-Cas9靶向人类基因组中2万个蛋白编码基因中的大部分,旨在寻找任何导致一种通常寿命较短的称为miR-7的miRNA在细胞中停留的基因。他们的搜索最终发现,至少有10个基因是降解这种miRNA所需要的。

    这些研究人员了解到,这些基因编码的蛋白在细胞中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称为cullin-RING泛素连接酶(cullin-RING ubiquitin ligase, CRL)的复合物,这个复合物的功能是标记其他蛋白以便后者随后遭受破坏。Mendell说,这种特殊的泛素连接酶以前从未被描述过,但是像其他泛素连接酶复合物一样,它似乎是为了标记注定要遭受降解的蛋白。然而,进一步的研究表明,CRL不是标记miR-7本身,而是标记一种名为Argonaute的蛋白,该蛋白可以在细胞中运输miRNA。

    一旦附着在miR-7上的Argonaute蛋白遭受靶向降解,这个miRNA就会裸露在细胞中---这种状态会触发细胞使用RNA降解酶来破坏这个miRNA。

    这些研究人员发现,这种泛素连接酶复合物(即CRL)不仅是降解K562细胞中miR-7的关键,也是降解其他细胞类型和物种中多种其他miRNA的关键。这些结果表明,这种miRNA降解机制广泛发挥作用,用于控制动物发育过程中和各个组织中的miRNA水平。鉴于其他研究已表明各种miRNA的异常水平与各种疾病和感染有关,因此找到控制miRNA降解的方法---无论是根除细胞中有问题的miRNA,还是保持有益的miRNA---都可能代表着治疗这些疾病的新方法。

    Han说,“十多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寻找细胞降解miRNA的机制。如今,我们发现了可以完成这一任务的一种新的细胞复合物,我们将能够应用这一发现来更好地理解miRNA是如何被调控的,并且,我们希望最终开发新的疗法。”

  • 原文来源: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early/2020/11/11/science.abc9546; https://phys.org/news/2020-11-discovery-mechanism-gene-ways-disease.html;https://news.bioon.com/article/67808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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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译者:hujm
    • 发布时间:2023-07-17
    • 在COVID-19时代,“病毒”一词让人联想到传染、疾病甚至死亡。但是,如果有一种病毒---一种能够每半小时自我复制数百次的极小病毒---可能能够治愈对所有已知抗生素具有抗药性的严重细菌感染呢?正是这种希望促使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生化教授Bil Clemons研究这种名为φX174的病毒。 φX174是一种噬菌体:一种感染细菌细胞的病毒。从人类的角度来看,φX174的生活很简单:它找到宿主细菌,停在细菌表面上,将一条DNA链注入细菌细胞,反复复制它的DNA,迫使宿主细胞制造病毒蛋白,将它的DNA和蛋白组装成新的病毒颗粒(噬菌体的拷贝),然后裂开宿主细菌的细胞壁,使得病毒颗粒找到其他宿主进行感染。 在一项新的研究中,Clemons及其研究团队阐明了这种从宿主细胞中逃脱的机制。通过单颗粒电子镜图像,他们发现φX174的E蛋白与宿主细菌的MraY和SlyD蛋白结合形成了一种稳定的复合物---YES复合物。这导致细菌细胞裂解:细菌细胞壁遭受破坏,细菌死亡。相关研究结果发表在2023年7月14日的Scienc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The mechanism of the phage-encoded protein antibiotic from ΦX174”。 φX174出现在科学家们的视野中已有约100年的历史。在20世纪初,噬菌体的存在还只是一种理论。英国细菌学家Frederick Twort和魁北克科学家Félix d'Herelle各自根据实验室中细菌培养物的行为推测噬菌体的存在。 有时,当细菌本应在培养皿中大量繁殖时,却会在没有细菌生长的地方出现光亮的斑块。将这些样品通过过滤器,在捕获细菌的同时,也让细菌的微小隐形杀手得以通过。无论成功通过过滤器的是什么东西,它都太小了,无法用显微镜观察到。 1917年在巴黎开展研究工作的d'Herelle提出,这些杀手一定是吃细菌的病毒,并准备对这一理论进行验证。根据城市传说,正如Clemons所描述的那样,d'Herelle反复过滤污水,然后饮用,以确定是否可以安全饮用。他觉得自己毫发无损,于是给他的实验室助手也喝了一口,助手也没有任何变化。 随后,d'Herelle将过滤后的污水给一名病人饮用,这名病人是一名患有严重痢疾、濒临死亡的小男孩。使用这种很可能含有φX174的噬菌体混合物后,该男孩很快恢复了健康。 来自欧洲各地的科学家们来到巴黎与d'Herelle合作。克罗地亚微生物学家Vladimir Serti?在d'Herelle实验室工作了十年。 Serti?和他的助手Nikolai Boulgakov为已知的噬菌体设计了一个分类法。φX174的名字听起来很奇特,在Serti?的分类法中,它的意思只是“靶向多种细菌的噬菌体第十[罗马数字X]系列中的第174种病毒”,属于φ类:靶向多种细菌的噬菌体。噬菌体疗法继续治愈细菌性疾病,但同时也造成了死亡,这可能是因为科学家们还不知道如何纯化噬菌体复制的副产物,比如可能有毒的细菌残骸。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压力下,噬菌体研究和治疗变得支离破碎。对于西方盟国来说,高效青霉素的生产完全压倒了噬菌体疗法,成为细菌感染的唯一解决方案。青霉素是军事机密,不与东方盟国或轴心国共享,因此苏联医生继续使用噬菌体进行治疗,这种做法在前苏联国家一直延续至今。 虽然噬菌体在二战后的几十年里不再受到西方国家医学界的青睐,但是科学家们却对噬菌体情有独钟。φX174虽然只是数十亿种不同类型噬菌体中的一种,但却作为发展中的分子生物学领域的一种有用的实验工具被推到了前沿。 1957年至1977年,加州理工学院生物物理学教授Robert L. Sinsheimer在开发φX174作为模式生物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他的实验室绘制了φX174的基因组图谱,发现了φX174许多有趣的特征。在1991年的一次口述历史采访中,Sinsheimer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20世纪50年代初,他邀请加州理工学院生物学教授Max Delbrück到爱荷华州立大学举办了一系列讲座,当时Sinsheimer还在该校任教。Sinsheimer说,“他(Delbrück)的噬菌体研究工作让我们大开眼界。这绝对是光荣的工作。” 在二战前曾在哥廷根大学接受物理学家培训的Delbrück在加州理工学院建立了一支噬菌体研究骨干队伍,并利用噬菌体探索分子遗传学的奥秘。1953年,Sinsheimer在一次为期6个月的休假期间来到加州理工学院,学习如何研究噬菌体。 一天,当他们坐在Delbrück的办公室里讨论如何开展病毒学研究时,两人得出结论:研究最小且可能是最简单的噬菌体对更好地了解病毒结构和复制可能是有益的。Sinsheimer评估了候选噬菌体,最终确定了φX174,并从英国和法国的实验室获得了样品,开始了研究工作。 在φX174的基础上,科学界开始了一连串的第一。在1966年的一篇文章中,Sinsheimer将φX174称为“multum in parvo”:拉丁文的意思是“小中见大”。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φX174不断给科学家们带来惊喜。1959年,在加入加州理工学院两年后,Sinsheimer确定φX174只有一条DNA链,它注入宿主细胞开始复制。鉴于DNA在几年前才被发现具有双螺旋结构,这让人大吃一惊。 1962年,Sinsheimer推测φX174的DNA形状像一个圆环,而这是分子生物学家尚未发现的。1977年,剑桥大学的Frederick Sanger成为第一个完成基因组测序的人,并因此获得1980年诺贝尔化学奖。该基因组属于φX174。这种噬菌体本身是从Sinsheimer那里获得的。 到20世纪70年代末,φX174的大部分生命周期已被充分了解,但仍存在不确定性。据推测,φX174是通过阻断肽聚糖层(所有细菌细胞壁的关键保护屏障)的合成而脱离细菌宿主的。 对于大多数噬菌体,科学家们已经知道它们如何制造专门的酶---细胞内溶素(endolysin),以降解构成肽聚糖层的糖-氨基酸聚合物。但是这些酶的体积太大,无法包含在像φX174这样的微小噬菌体的DNA中。 Clemons解释说,“φX174的基因组非常小。如果要编码一些东西,像溶菌酶一样实现细胞裂解---一种存在于我们的眼泪和唾液中的酶,通过模拟细胞内溶素来阻止细菌感染---那么在φX174基因组上就没有编码其他蛋白的空间了。φX174是一类病毒的一部分,这类病毒太小,无法拥有复杂的裂解机制,因此这些噬菌体必须进化出非常简单的裂解细菌细胞的方法。” 不同的噬菌体和抗生素会在肽聚糖合成过程的不同阶段干扰肽聚糖的合成。φX174的E蛋白靶向MraY,即一种催化肽聚糖前体合成的膜酶。为了完成它的破坏性工作,φX174的E蛋白需要从细菌宿主那里劫持另一种蛋白SlyD。Clemons说,“这是一个谜,因为SlyD没有理由在其中发挥作用。它通常不会与MraY相互作用,它的工作完全不同。然而,不知何故,这个过程需要SlyD。” 这三种物质,一种来自病毒,两种来自宿主,构成了YES复合体:MraY、蛋白E和SlyD。从本质上讲,φX174的E蛋白与MraY缠绕在一起,抑制了MraY的酶活性。SlyD结合并稳定E蛋白和MraY复合物,而不与MraY接触。 这一发现有望帮助科学家们实现噬菌体作为抗生素疗法的最初承诺。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抗生素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但新抗生素类型的发明却跟不上细菌产生抗药性的能力。 细菌也会通过突变来抵抗噬菌体,但噬菌体与药物抗生素不同,抗生素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来改进其结构,而噬菌体本身却可以突变,从而抵御新的细菌防御措施。人类体内的噬菌体数量巨大,多达数百万亿个。Clemons和这一领域的其他研究人员希望,在正确的时间调动正确的噬菌体来解决细菌感染问题,可能能够开发出一种新的、更持久的抗生素,而这正是我们在面对抗生素耐药细菌时日益需要的。 参考资料: 1. Anna K. Orta et al. The mechanism of the phage-encoded protein antibiotic from ΦX174. Science, 2023, doi:10.1126/science.adg9091. 2. The Little Phage That Could https://www.caltech.edu/about/news/little-phage-that-could
  • 《Nature子刊:揭示冠状病毒拦截宿主细胞制造病毒的新机制 有望帮助开发新型疗法及疫苗》

    • 来源专题:生物安全知识资源中心 | 领域情报网
    • 编译者:hujm
    • 发布时间:2020-09-16
    • 近日,一篇发表在国际杂志Nature Structural & Molecular Biology上的研究报告中,来自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等机构的科学家们通过研究揭示了冠状病毒操控人类细胞完成病毒自身复制的新型分子机制;相关研究结果或有望帮助开发抵御冠状病毒感染的新型药物和疫苗。 与海盗劫持船只一样,病毒会控制所感染的细胞,因为每个病毒依赖于细胞中的资源和分子机器来进行复制,而这同样也适用于引发COVID-19的SARS-CoV-2;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了一种新型机制,该机制能使得冠状病毒更倾向于生成自身的蛋白质而不是细胞自身所需的蛋白质,同时这种机制还会导致细胞大量减少自身蛋白的合成,而几乎只产生病毒蛋白质,这不仅会促进新病毒的产生,还会抑制宿主机体抵御冠状病毒感染的免疫反应。 在SARS-CoV-2感染期间当病毒进入到宿主细胞后,病毒蛋白NSP1就会作为首批病毒蛋白被生产,通过对其它冠状病毒的研究发现,NSP1会抑制细胞自身蛋白质的产生,然而目前研究人员并不清楚其具体过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本文中,研究者揭示了NSP1抑制细胞蛋白产生的机制。 核糖体是能够帮助蛋白质产生的细胞机器,其能够读取mRNA的信息并按照相应的顺序组装合成氨基酸,在阅读过程中,mRNA会通过核糖体上的一个通道,研究者表示,NSP1能与该通道结合从而阻断核糖体发挥作用,利用低温电镜技术,研究人员就能在原子分辨率下揭示NSP1在核糖体上的结合位点,而且详细的图像也能够为研究者提供重要的信息,帮助后期开发潜在抑制NSP1结合同时还不干预核糖体功能的新型药物,如果NSP1不再与核糖体相互作用的话,其就会激活宿主机体的细胞防御系统从而阻断病毒的复制过程。 通过进行生化和细胞实验,研究人员表示,单单NSP1就足以抑制蛋白质的产生,基于NPS1结合模式的详细图谱信息,研究人员就能制造出修饰化的失去抑制效应的NSP1突变体,携带NSP1失活突变体的SARS-CoV-2或许就能潜在被中和,从而就无法诱发重症疾病的发生,而诸如此类减毒病毒也能被潜在用来开发新型疫苗。 此外,研究人员还非常感兴趣研究为何尽管NPS1能够抑制核糖体的功能,病毒的蛋白仍然会大量产生,他们发现,与细胞mRNAs相比,病毒的RNA具有独特的特性以便于核糖体能够对其有效阅读,而通过NSP1阻断核糖体的功能,功能性的核糖体就会变得稀缺,同时病毒的RNA也会制造细胞中近乎一半的RNA;在这种情况下,与细胞自身的mRNAs相比,病毒的RNA就更倾向于被功能性的核糖体所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