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6日国际牲畜研究所(ILRI)流行病学家、食品安全专家、项目领导人迪莉娅·格雷斯(Devex)发表了题为“抗生素的滥用与短缺:当今世界在抗生素耐药性问题上的两难处境”的演讲 。演讲指出,目前滥用抗生素问题非常严峻,已危害到人类的生命安全,但是抗生素也是抗击疾病、维持生计所必须的。如何有效管理抗生素问题已经成为一个国际化话题,国际组织有责任根据一体化健康原则,帮助各国制定符合国情的国家行动计划,更好地管理抗生素的使用。
谈及抗生素耐药性,各类统计数据都如世界末日来临般令人担忧。如今耐药性问题每年夺走70万条生命,预计到2050年死亡人数将达1000万。若不及时遏制,超级细菌的危害比起如今的癌症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担心(虽然尚无确凿证据),当今世界之所以面临健康威胁是因为在动物,尤其是牲畜身上滥用、误用了抗生素,导致引发疾病的细菌和微生物获得抗药性的速度加快,最终感染了人类。
现在有些地区在动物生产过程中会出现滥用、误用抗生素的情况,埋下了定时炸弹般的祸根,但也有些地区抗生素紧缺,必须有适量的抗菌素才能确保畜牧业的正常生产,以此维持牧民养家糊口生计的需求。抗生素的短缺与滥用共存,世界已然进退维谷。为此,既要减少用量,缓解耐药性问题,又要满足合理需求,帮助人们维持生计。
牲畜业中抗生素被广泛使用的原因是它能预防疾病和死亡。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牲畜的健康有助于提升产量,减少环境破坏,降低公共卫生风险,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对于可持续发展而言至关重要。但是许多地区的畜牧业却无法享受抗生素的好处。根据非洲的调查结果显示,10%的成年牲畜和25%的幼年牲畜死于传染病。还有人估计,每年非洲因牲畜死亡而承受的经济损失在90亿至350亿美元之间。牲畜死亡其实是食物短缺的原因之一,却经常被人忽略,其实牲畜若能健康生长,许多人就能脱贫,免受营养不良之苦。对于世界上最贫穷的农民而言,只有增加动物抗生素的使用,他们才能维系命脉。但是,由于耐药性问题加剧,到2050年时,世界贫困人口将增加2.8亿,世界牲畜存栏量将减少7.5%。
畜牧业部门或可力挽狂澜。2010年,世界卫生组织(the World Health Organisation)、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和世界动物卫生组织(the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签订了三方协议,将应对抗生素耐药性问题作为三大任务之一。三方起草了全球行动计划(Global Action Plan),而各国可酌情修改计划内容,而后加以实施。其中一条应对之策便是为穷人增加动物健康服务,如提供疾病诊断和注册服务。应对疾病威胁的关键举措就是要增强兽医部门的能力,加强优化资源分配,促进动物健康,保障动物福利。这类工作可以由世界卫生组织牵头,由他们提供科学信息,确保工作透明度,制定标准,推广兽医服务。世界银行(World Bank)也发布了一份分析报告,对60个国家在动物药品注册和标签方面的差异进行分析。目前,由于假药等因素,亚非地区60%的抗生素不达标,所以设置国际通用药物标准是非常必要的。
此外,针对畜牧业中抗生素使用过量的地区,可通过控制抗生素使用量来缓解耐药性问题。例如,欧洲食用动物的抗生素销量已经大幅下降,这说明以往抗生素用量过大,其它地区也可效仿他们的畜牧生产方式,进而减少对抗生素的依赖。然而,对于抗生素不足的地区,必须防止动物感染上本可以预防的疾病。禁止穷人使用抗生素不仅会适得其反,还会导致其它发展目标无法实现。我们必须认识到,对高收入国家采取的限制抗生素用量的措施,照搬应用到低收入或中等收入国家中是不可取的。我们在发展共同体中的职责是帮助各国根据一体化健康原则,制定符合国情的国家行动计划,更好地管理抗生素的使用,有的国家要减少使用量,有的国家则要适度增加供应量。
最重要的是,评估抗生素使用情况时必须从实际出发,才能确保药物的合理使用,把药物提供给最需要的人。我们已经从富人过度使用抗生素的问题中学到经验,如今必须利用这些经验,为穷人更好地提供药物。
(编译 梁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