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瑞典央行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了三位研究人员，他们展示了技术和科学创新如何与市场竞争相结合，共同推动经济增长。
一半奖金授予了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西北大学的经济历史学家乔尔·莫基尔（Joel Mokyr）。另一半由巴黎法兰西学院和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经济理论家菲利普·阿吉翁（Philippe Aghion）以及罗德岛普罗维登斯布朗大学的彼得·豪伊特（Peter Howitt）共同分享。
“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感受，”阿吉翁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他补充说，他将把这笔钱用于他在法兰西学院实验室的研究。
英国剑桥大学经济学家黛安·科伊尔（Diane Coyle）表示，该奖项“强调了投资科学对于创新和长期经济增长的重要性”。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创新政策研究员理查德·琼斯（Richard Jones）补充说：“很高兴看到诺贝尔奖认可这个主题的重要性。”他补充说：“经济学家理解导致技术进步的条件非常重要。”科伊尔说，获奖者“长期以来一直在人们的潜在候选人名单上”。
旧的不一定是金子
如今，工业化国家的经济增长率通常为每年 1-2%。但在前工业时代，尽管出现了风车和印刷机等技术创新，却并未实现如此的增长率。莫基尔指出，现在和那时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他所说的“有用知识”，即基于科学理解的创新 1 。一个例子是始于 18 世纪的工业革命期间的进步，当时蒸汽机的改进可以系统地进行，而不是通过反复试验。
阿吉翁和霍伊特则阐明了持续增长背后的市场机制。1992 年，他们提出了一个模型，展示了销售新产品的公司之间的竞争如何使创新进入市场并取代旧产品：他们称之为创造性破坏的过程 。换句话说，增长的基础是企业和产品的持续更迭。研究人员展示了公司如何投资于研发（R&D）以提高其发现新产品的机会，并预测了此类投资的最佳水平。
创业型国家
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的经济学家乌富克·阿克西吉特（Ufuk Akcigit）认为，阿吉翁和霍伊特强调了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方面，即研发支出本身并不能保证更高的增长率：“除非我们淘汰经济中效率低下的公司，否则我们无法为拥有新思想和更好技术的新来者腾出空间。”
阿克奇吉特说：“当一位新的企业家出现时，他们有充分的动力去创造一项全新的颠覆性技术。一旦他们成为现有企业，他们的动力就会消失”，他们就不再投资研发来推动创新。
因此，由于公司无法期望无限期地保持在创新前沿，仅来自市场力量的研发投资激励会随着公司市场份额的增长而下降。为了确保持续创新的社会效益，该模型表明，只要回报不仅仅是渐进式改进，国家补贴研发符合社会利益。
这三位获奖者的工作也承认了增长带来的复杂社会后果。在工业革命早期，人们曾担心机械化会导致体力劳动者失业——这种担忧在今天随着人工智能越来越多地取代人类劳动而再次出现。但莫基尔指出，事实上，早期的机械化创造了就业机会。
与此同时，创造性破坏导致公司倒闭和失业。阿吉翁和豪伊特强调，社会需要安全网和建设性的冲突谈判来应对这些问题。科伊尔说，他们的模型“认识到创新在真实经济中发生的混乱和复杂性”。“一个国家的生产力水平通过公司倒闭和新公司进入而提高的观点很难推销，但有证据表明这是机制的一部分，而且证据相当充分。”
及时信息
今年的奖项颁发之际，正值美国和全球的科研经费面临威胁。“当我们看到美国正在削弱其如此多的科学基础时，这是一个非常及时的信息，”科伊尔说。“我不欢迎美国的保护主义浪潮，”阿吉翁说。“开放是增长的驱动力。我看到乌云密布。”
诺贝尔经济学奖委员会成员、经济史学家克斯汀·恩弗洛否认该奖项旨在评论美国政策的方向。“这只是为了表彰获奖者所做的工作，”她在新闻发布会上说。
绿色增长
最近，研究人员正在质疑“不惜一切代价实现增长”的说法，这不仅是因为追求增长导致了环境恶化，包括全球变暖。
“我们如何确保创新更环保？”阿吉翁问道，“企业不会自发地这样做。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将增长引向绿色？”莫基尔的研究表明，增长有时可以自我纠正，产生解决此类问题所需的创新。但这并非必然，需要精心设计的政策来培育创新，同时又不加剧不平等和缺乏可持续性。“我们需要利用生产力潜力，并最大限度地减少负面影响，”阿吉翁说。
